第十一章 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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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的办公室就在我的隔壁,我办公室在走廊的里面,秘书在外间,各地各级机关基本都是这样的布局,秘书的房门是不能关严实的,就是最冷的天气,门也要虚掩着,或者半开,大多数的秘书办公室的门永远是开着的,这是潜规则,或者是不成文的规定,秘书都知道这样做。领导过来能看得见,领导出去也看得见,谁来找领导也看得见。我在省里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这样,派到市里也是这样,派到县里当第一把手之后,我才改变这个做法。

  其实,秘书不是人干的活儿,那就是奴隶或者领导的狗,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意图,但是,秘书是升官提拔的捷径,很多大领导都是秘书出身,多年的媳妇才能够熬成婆婆。

  我就是上级领导派来的,不是当地老百姓选上来的,所以,我要对领导负责,主要是为领导服务,领导满意是最好的打分,群众满意不满意那是次要的。

  现在,有些政府机关还大大方方,在醒目地地方写着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话,为人民服务,或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觉得很搞笑,那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愿望,美好的愿望,估计***主义的时候,才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如今,哪一个领导干部敢于拍着胸脯说,他在为人民服务,不是为领导服务,在全心全意或者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如果真的有人这么说,那他就不是地地道道的***主义者,至少没有说真话,没有实事求是。

  如果真的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干部,那他也干不长,只是昙花一现。

  因为,人的本性决定,人首先是自私,自我保护,然后才想到别人,这是动物的本能。再说,没有法律和制度的严格约束,就跟把野性的动物关进笼子里一样,严严实实地约束你,你就要,或者迟早露出动物的本能,一旦有机会,就要放纵自己,舒展自己。

  至于欧美国家管理干部,就是笼子太多,约束太多,所以,干部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就少一些。比如中国的造假,一旦查出,把这个相关的利益链严格查处,重罚,相关机关也就是政府不作为的公务员和领导也重罚,追求失职失责,罚他们一个个倾家荡产,丢失公职,家破人亡,我就不信,还有人铤而走险造假。

  韩非的法制就是这个意思。

  跑题了,说多了,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

  我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是不是唯吾独尊?不知道自己吃多少干粮了?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看不是,应该是天下兴亡,匹夫无责。

  我扪心自问,我能改变得了什么?存在就是有合理的因素,如果我天真想改变什么,我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谈何易了。

  快到下午下班的时间了,我躺在办公室里间的床上,浮想联翩,其实是胡思乱想。就这么想着,手机响了,此时,我眼睛已经完全好了。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一下,还是接听手机。

  竟然是迟桂花?

  “宇文书记,我是迟桂花,就是刚给你看眼睛的迟大夫,我需要再给您检查一下,您在哪里?”

  我忽悠一下,竟然不知所云,心里希望她立即来,可是,理智还是使我说道:“已经好了,不必麻烦你们了。”

  “宇文书记,这次就我一个人,我还有事求你。”

  她求我?一个人?不会是勾引我吧?好大的胆子啊。巾帼不让须眉?女人霸道起来,真的超过一般的男人啊。

  “您在哪里?现在,我可以去见您吗?”

  “我在办公室,你来吧。”

  “我这就去。”

  我放下电话,给隔壁的秘书打电话,说:“等一会儿,医院的大夫要来给我复查,你跟门卫保安说,让她进来。”

  不久,迟桂花就来了,这么快?

  秘书把迟桂花领到我的办公室,迟桂花装模作样,给我拿着器械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然后说:“基本没有问题了,这两天不要看电视,不要熬夜。”

  然后,她坐在我的对面沙发上,看一眼秘书小谢。我也看一眼小谢。

  小谢很机灵,知道她有别的事要说,不想让他知道。他接过一杯水放在迟桂花面前,给我的杯子再接一些水,然后说:“我还有事,我出去了。”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大房间里就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这个没有穿白大褂的女大夫迟桂花,眼睛一亮,这是一个中年成熟的女人,跟少女或者年轻的女人别有风韵,成熟的女性美,那嘴还是很有风味,很独特。

  我看着她不说话,我也看过许多女人,接触过许多女人,感觉这个女人还是与众不同,除了嘴,大嘴,厚嘴唇,还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东西。

  歌德说,生活不是没有美,而是缺少发现。

  迟桂花看着我,有些迟疑,嗫嚅加害羞起来,我看出她的心理活动,她在给自己鼓劲,打气,有事要说,不说白不说,既然来了,必须说。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要见一个地方老大,需要预约或者机会的。

  时不我待,必须说。

  迟桂花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可能是紧张,或者不抱希望地,语句和意思有些断断续续,她说道:“宇文书记,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以前不认识,你不会认为我是一个见缝插针的,把求人不当一回事的轻浮女人吧?”

  “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鼓励她,用我的眼神把她仔细审视一遍,其实,我的眼神,我的心思早把她的衣服剥光,赤裸裸地看着她衣服以内的东西,早把她意淫了。

  迟桂花说:“宇文书记,您不要笑话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这也不是你的职权内的事情,你也需要求人,我想调到市医院。”

  “为什么?”

  “我的爱人已经去市里的地税局工作,孩子也在市里上初中。本来,我爱人一个同学答应帮忙,他已经调去了,我这里却出了差头儿,办事的那个人出事了,无能为力,我就搁浅了,已经一年多了,两地分居,市里已经买了房子,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知道您是一个人热心人,又是从市里来的,一定有办法。”

  我心里核计,我什么时候是热心人?我有什么好办法?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呀?

  “你今年多大了?”

  “38岁。”

  “孩子上初中了?看不出来,你很年轻,至少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年轻5岁。”

  “谢谢,宇文书记在夸我。”

  这个女人真的看上去很年轻,孩子都上初中了,还这么年轻?可能是当大夫懂得保养,她说他们已经两地分居一年多了,这个年纪的的女人已经变得很实际,人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夫妻不在一起,那种需求是不是很强烈?我应该试探一下,但是,第一次见面,是不是有些草率?有失身份?还是慎重一些好。

  我就开始打官腔。

  “你说的事,真的不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我不能答应你,我可以试一试,可能我认识的人要比你多。但是,如今,人们都非常务实,找人需要客情,很麻烦,我听说,市医院就是研究生毕业都不好进啊,那里的大夫收入可能要比县医院高出十倍。”

  迟桂花听出我的话外有音,赶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口袋,这是有备而来,她把口袋送到我面前,说:“这是5万,我知道你也要求人,如果需要,我再准备一些。您就费心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你真是一个好领导。”

  我心里说:拿什么感谢?拿你的身体感谢我就行了,我不在乎钱,这点儿小钱,洒家看不上眼儿。我有权,我可以跟他们权钱交易。

  迟桂花说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底了,这事不能办,可是,我需要先把她办了,看样子,又不是那么好办。

  我从省里派到市里的时候,就是市委副秘书长,本来我是奔副市长来的,可是,出一些差头,我不愿意当这个市委副秘书长,虽然有级别,我还是要求去外县,当一个县委书记多么实惠呀,人们不是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吗?

  小地方的一把手,什么都说了算,那就是诸侯,或者说是老大。将来就机会再挪窝,这里捞到的好处,大大的,别以为国家级贫困县就是真的一穷二白,那是普通老百姓,当官的在哪儿都不会穷,除非他不会干。

  我刚到市委当副秘书长不久,卫生局的周满仓局长就来找我认亲了。

  这个家伙是我的校友,在大学的时候比我高一年级,属于师哥,用韩剧或者日剧时髦的话说是学长,在学校,我们因为是老乡,早就认识,经常在一起踢足球,毕业后也有联系,他去省里都给我打电话,有时间就见一面。

  如今不就是四大铁最好办事吗?哪四大铁?

  同过窗,分过赃,嫖过娼,扛过枪。

  同过窗就是同学,分过赃就是一起贪污腐败,嫖过长就是一起找过妓女,扛过枪就是军队时的战友。相互提携,相互帮助,相互照应,相互利用,团结起来力量大嘛。

  再说,我给周满仓办过事,也没有要他的钱。

  周满仓欠我的,去市医院就是周满仓一句话,至于给不给院长打点,那就看周满仓怎么对院长说了,或者迟桂花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不能对这个女人百分之百许诺,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我说:“钱我不能收,事我可以给你试着办。”

  “如今,办事都需要钱,你还得求人,我这都很不好意思呢。是不是拿少了?”迟桂花很天真,也很认真的样子,一看她就不是江湖老手,也不是风月场的交际花,有些单纯呢,我喜欢。

  这样的女人可以使你放松神经,不是紧绷神经。

  我说:“这样吧,你把钱拿回去,需要的时候,我告诉你送给谁。”

  “这……您不是不想给我办吧?”这说话,简直就天真,如果是别人,我立即把他骂出去,可是,面对我喜欢的天真女人,我只是微笑。

  我说:“你拿着这么多钱,一定攒很长时间了吧?在我的办公室,你不怕别人看见举报我?说我公然接受你的贿赂?你要知道,我的办公室有秘密监视系统,跟公安局监控系统联网,有公安局的摄像时时刻刻观看呢。你这样,他们全看见了,那你就是害我了。”

  迟桂花忽然紧张地站起来,左顾右盼,上看下看,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女人,真的很搞笑,她当真了?

  她惊慌失措地说道:“我的妈呀,我没有想到,还有这事,那怎么办?”

  我记得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说是毛主席南下时的专列有监听设备,毛主席知道后大发脾气,把那些设备又撤掉了。我在这个地方是老大,如果谁敢给我安装那些东西,我不但要撤掉他们,而是要枪毙他们,什么工作需要?扯淡!

  我说:“你赶快把钱拿走,你等我的电话。如果行,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如果不行,也就没有戏了。”

  迟桂花走之后,我就给我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学长周满仓打电话,跟他我不用客气,他可能在开会,低声问我什么事?我就说要安排一个人,我们县医院的眼科大夫去市医院工作,别的手续我负责,你收不收,要不要?

  这丫狡猾地问:“男的女的?”

  我说:“女的,38岁。”

  于是,这丫就咬住我不放,他可能从会议室里出来,盯住我问她是我的什么人?我不能说是我的亲戚,他知道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八竿子也打不着一个亲戚,我也不能说是一般关系,一般关系我也不会管这事,他也不会管。

  他还是很讨厌地刨根问底:“38岁,比你大一岁,好看吗?是不是你的情人,你的大姐情人?”

  我心里有气,有这么问话的吗?办就办,不办拉倒。

  这不是伤我的自尊吗?

  我说:“现在都找比自己年轻的人当情人,我傻呀,我有病呀?找不到年轻的女人了,找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女人,女大一,不成妻嘛。”

  周满仓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

  我问,你到底给办不给办?

  这丫还上来情绪了,还有挺有闲情逸致,说:“我理解你,家属不在身边,找一个女人临时出火,发泄一下,你可不要当真,不会长久的,大哥奉劝你撒手不要管了,她就是缠上你,你就说铁路警察只管一段儿,你管不着市里,不就结了?是不是你小子有承诺,人家缠上你了?”

  你说我冤枉不冤枉?我他妈的比窦娥还冤枉,我跟这个女人,也就是迟桂花,地地道道,踏踏实实就见过正儿八经地三面,我就跟她睡了?她怎么就成为我的情人了?

  我百口莫辩,我也不想跟这个小子辩解,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欲盖弥彰,还不如不解释,由他去吧。

  我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办不办?行不行?给我一句痛快话?我也不是你俘虏的国民党,你是八路军呀?让我缴枪不杀,坦白交代?”

  周满仓还是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

  其实,我这个县委书记跟他卫生局的局长是平级,都是正处职。可是,我是一方诸侯,他只管卫生局,也就是卫生口这个系统的一条线。有一次,他来我们县检查工作,卫生局局长吓得一宿没有睡觉,就是到我这个一亩三分地,我也只是让主管副县长陪同,我连面都没有见他,我只是告诉秘书说,我忙着呢,他能把我怎么着?现在,我不是求人家吗?还得低声下气,为了一个没有到手的女人,我真的让人家瞧不起,我这不是犯贱吗?

  没有拿人家钱,没有跟人家有暧昧关系,我就这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了?榜样在哪里?就在我身边,就是我呀?我这个大傻冒,人家做事习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没有看见她的兔子,我就急先锋似的往前冲?被人家耻笑质问,跟审讯一个歹徒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不说话了,沉默,想关机。周满仓,我恨你。

  周满仓这个臭小子说话了:“明天让她来吧。”

  我没有惊喜,不冷不***问道:“让她找你?”

  周满仓又借机攻击我,简直就是抓住小辫子不放,得寸进尺,我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小人了?人们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周满仓说:“你傻呀?亏你还是县委书记呢,你是怎么当的县委书记,组织程序都不知道?找我有什么用?直接找市医院的大院长郑洪涛,就说我让她去的,先借调,关系以后再办。”这小子说到这里,把电话就关了,我还没有说谢谢之类的话呢,我也懒得说谢谢,对这种人说谢谢,他会以为你虚头吧脑呢。

  我放下电话,迟疑一下,想着怎么跟迟桂花说这件事。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我还是给迟桂花打电话,告诉她明天就可以去市里的市医院上班,先借调,关系以后再办。

  迟桂花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感到很诧异,怎么了?难道这个女人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后来,其实,也就是不久,我听到电话里她的哭泣声。

  我很紧张,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失控地问道:“迟桂花,你怎么了?”

  “宇文书记,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迟桂花抽抽搭搭地说道。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得意的笑声,开心的笑声。

  简直就像猫抓老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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