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团团回答。
“你们俩没吃东西？”我侧头。
“吃了，谢谢小姐。”团团回答，“我们轮流吃，轮流守在门口。”
“辛苦了。”我顿了下，“今天的事，别给你们老板说……也别给大先生说。”
团团圆圆欲言又止，终点了点头。
按照江漠的性格，若他知道荣未光说了那些话，荣未光八成真离不开a市了；若江熠知道，势必会担心，我不想他担心。
停车场在负二楼。
从电梯直降下去，还需要走很长一段才到我车停的地方。
目光瞟到安全出口旁边的三角形空间，那里坐着个流浪汉，看形态也就是30多40岁，乱糟糟的头发，褴褛的衣衫，蜷着身子，双手抱着个馒头，正在啃。
“现在的人啊，好脚好手，不去找工作，大白天在这地方蹲着，真不知怎么想的！”圆圆顺着我的眼光，朝那边看一眼，言语中满是鄙夷。
“每个人想法不同，形形色色。‘无法苟同’不代表‘存在不合理’。”我说着，正要收回眼神，只见流浪汉“咻”的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
仇恨，愤怒……随即是恐惧。
无边无际的恐惧。
他复又抱着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小姐，那人好像认识你。”团团开口。
我也觉得有点面熟，但我的记性，特别在记人上，向来只有呵呵的份，遂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
“莫萤！”
陡然间，那人大喊一声，沙哑的声音，随即起身，朝我冲来，速度很快。
团团圆圆毫不犹豫挡在我面前。
意料中的大打出手没有发生，那人冲到团团圆圆面前，还隔了一米的位置，忽的跪下，不停磕头。
“莫萤，莫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额头撞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回响在地下停车场，分外清晰。
“抱歉，你是谁？”
那人头发本来就长，这会儿还在不停磕头，我连半张脸都看不清。
“我是史医生啊！”流浪汉抬头，直起身子，将头发全部往上捋，让我看清他的脸，“莫小姐，你忘了我吗？你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假发还是我送的！”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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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团团圆圆身后，很清晰看见这两人一脸惊骇。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当初在精神病院，他的地位颇高。
“我被院长炒鱿鱼了，之后无论去哪里应聘，哪怕是搬砖，做清洁工，都没有人敢要我！”他再次疯狂磕头，“莫小姐，求求你，我已经知错了，求你给漠少说说情，至少让我有口饭吃！我真的很惨，老婆跟着跑了，女儿不认我……”
当初，他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头上那个洞久久不愈，他功不可没。
“那个人呢？”我问，“往我头上钉钉子那个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