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黯然神伤地坐在书斋里,默不作声。杨总兵和孙把头都已瞧出端倪,想要慰又不从哪里开口,屋内的气氛一时尴尬。
“如果旅店里暗箭偷袭我的人是颜白虎的同伙,那四娘是老蛤蟆的人,又为要帮他们来害我,老蛤蟆和他们不是势同水火的吗?”
“孙把头”索性弃了慰燕公子的想法,挑起了另外的话题。
“谁说他们势不两立,那晚在破庙老蛤蟆分明是在用毒手阎罗的尸体试探你的底细,见你果然是武当派来找颜白虎寻仇的人,这会对你痛下杀手。”
杨总兵不明就里,听得入神,他哪里道,眼前这个孙把头是平易扮的!
那申法宗当年投入武当门下学艺,道号无相子。一晃几年只是学了些入门的皮毛,他求成心切,哪里能够平心静气,按照修身养性,循序渐进的道家不二法门进武艺。他只当是掌门人灵虚子不肯将武当绝学倾囊相授,于是化装成灵虚子座下陪侍弟子无为子,堂而皇之的骗过守关道人,进入掌门闭关修炼的密室,盗走经书和剑谱,以及助长功力的内丹。
申法宗逃出武当之后销声匿迹,他善于易之术,所以寻找起来是难上加难。平为了查到申法宗的线索,替师门找失窃的秘笈,也曾专门潜心了易之术,虽不及申法宗那出神入化,也称得上十分通。
不久前,江湖上突然散播出颜白虎擅使武当剑法的传闻,他这乔装扮到了辽东一探竟。
“我看过震东标行张把头的尸体,颜白虎使的是武当剑法我认无疑,当时我也纳闷,为么老蛤蟆那么肯定毒手阎罗是死在颜白虎手下。”
“孙把头”着燕公子的话道。
“自从我看了毒手阎罗的甲,我就道他在撒谎,如果毒手阎罗是照他所说,和颜白虎是在那大殿中决斗的,甲里又怎么会留有那样沾满野草的污泥。”
燕公子语气落寞地说。
“既然颜白虎行藏如此隐秘,那么又是谁把他的息散播出去的呢?”
“孙把头”疑惑不解地问。
“毒手阎罗死的时候帮眼白虎找到了你,可是活着的时候却帮你找到了他。”
燕公子渐渐从失落的状态中恢过来。
“你是说息是毒手阎罗散播出来的?”
“孙把头”惊讶地问道。
“这也正是他的拿手把戏!”
想到辽东巡按当年发生的事,燕公子不由叹道。
“这件事你又是如道的?”
“孙把头”看着他这位智力绝伦的师兄,这次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道是因为有人告诉我的。”
燕公子说时,脑里浮出一个人来,想着他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谁告诉你的?”
“孙把头”刨问底道。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燕公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这么说毒手阎罗是跟眼白虎过道的人,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颜白虎的藏身之处?”
“孙把头”的迫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可奉告,了他自己,没人道。”
燕公子不由自主地给出了娥一摸一样的答。然后他就又想起了月娥,那个替他挡箭的初恋情人,觉得自己的心中隐隐作痛。
“孙把头”望着燕公子正要说话,就见他突然手臂一扬,手里的杯盖就旋转着飞了出去。
“叮~”
杯盖拦截住门窗外射向“孙把头”的吹箭,此时他的身体几乎是背对着门的。
三人立刻起身追了出去,就见一个头戴箬笠,身披斗篷的黑衣人迅朝园的方向窜去。
“追!”
“孙把头”喊了一声,施展轻功同燕公子一道追了上去。
杨总兵马上去调上的卫兵,备驰援他们。
想起月娥的死,燕公子此时恨不能生吞活剥了火眼蝙蝠,脚下铆足了力气,追了小里的程,眼见着离他渐渐了。
那火眼蝙蝠似乎自认轻功了得,并不急着逃脱,带着身后的燕公子二人在内左拐右转。
“不好,你跟着他!”
燕公子大一声,冲“孙把头”说,转身奔。
这间不发之际,平无瑕多想,紧紧地盯着黑衣人的背,使出“云梯纵”的轻功,奋力追赶。
燕公子未到书斋门口,就见一袭白衫,带着虎头面的颜白虎从屋里钻了出来。
颜白虎见燕公子过来,飞身上了房檐,夺而逃。
“还想跑!”
燕公子大喝一声,尾随上去。
两个人跳房脊,穿街过巷,一撒足狂奔,但听耳边生风,一个快似一个。
眼见摆脱不掉燕公子的追赶,那颜白虎顺手抄起几片房瓦,手就朝他投掷过来。
燕公子左右躲闪,不曾慢脚,那颜白虎的伐却因此迟滞下来,两个人的距离来了。
颜白虎见状,迅转头奔向驿站,几个起落间,失在驿站的后院,不见了踪。
燕公子落在园内四处搜寻,见一间寝房里面点着灯烛,房门却虚掩着,迈过去查看。
见室内无一人,燕公子反身出来,险些跟门口的驿丞郭大年撞个满怀。
“唬我一跳,原来是燕公子!”
郭大年大惊小怪的说道。
“驿丞去哪了?”
燕公子瞪着他问道。
“下官去上东司,天一凉就爱闹肚子,是不中用了。”
郭大年讪讪道。
“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人从院子里经过?”
燕公子急忙追问道。
“白衣人?下官一个人都没见到。”
郭大年满脸迷惑地望着燕公子,不所以。
“院子里都住着么人?”
燕公子又问他。
“都是驿站的脚夫和驿卒,这会儿他们早就睡下了。”
燕公子略微索,随后道:
“没事了,你歇息吧。”
“天晴后晚上冷,公子睡觉时要不要加床子?”
郭大年关心道。
“不用了,晚我就不在驿站住了。”
燕公子说着就走开了。
燕公子没下去,他不能在这里耽搁久,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
扮作“孙把头”的平使出全力,同样也没有追上火眼蝙蝠。他到书斋的时候,见燕公子已经来了,正坐在原来的座位上跟杨总兵说话。
“他们是好大的胆子,刚刚在园里杀了人,竟然还敢跑来偷袭。”
“孙把头”进门后气冲冲地说道。
“孙把头莫要动怒,坐下来喝口热茶,适燕公子也差一点就抓到了颜白虎那个恶人。”
平一问之下,这晓燕公子追踪颜白虎的事情。
“颜白虎为么会跑到书斋里来?”
“孙把头”大困惑,他不道书斋里还有一间密室。
他的话一下子把杨总兵给问住了。杨总兵不由自主地望向燕公子,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找十二辟卦图。”
燕公子的答果然没让他失望。
听到他这样说,杨总兵立刻把目投向密室的入口。
当初他看过金参将的函后,把剩下的十二辟卦图一并带进了密室,只是他在那里来去,始终毫无头绪。
杨总兵立起身开了密室的入口,“孙把头”见后忍不住好奇,起身跟着他进了密室。
“那几份图不见了!”
杨总兵慌慌张张的跑来,冲着燕公子喊道。
燕公子神情淡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他上次来搜寻账簿的时候见到过那几份图,天在园里娥诱我说出了金参将留下的暗语,他们去参悟不出其中的奥秘,这想到金参将中的内。那十二辟卦图不是寻常可见之物,所以他们会去儿返,使出个声东击的计策,等火眼蝙蝠把我们骗出书斋,颜白虎到密室里来盗。”
燕公子已然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那个暗语和十二辟卦图竟有么关系?”
杨总兵不得其解。
“东龙谷山丘下,你仔细想一想。”
燕公子看着“孙把头”,似乎在拿这个问题考他。
“东龙谷山丘下。”
“孙把头”跟着念了一遍,随后陷入沉。
平通阴阳五行,易经八卦,没有实物,那十二辟卦图在他脑当中依然晰可见。
“我道啦!”
“孙把头”突然尖起来,吓得杨总兵险些没把茶水洒在身上。
“东方,辰位,谷雨!”
“孙把头”随后兴奋不已地说道。
“这又说明么?”
杨总兵一脸困惑地问。
“这是方位,账簿所在之地的方位!”
“孙把头”高声答道,见杨总兵仍然没想明白,他着道:
“意是账簿藏在河堡东方向的某一个地方。”
“东方向。”
杨总兵口中念念有词,索了一会儿,随后道:
“那个方向是岳王庙所在的位置!”
“这就对了,东龙谷山丘下,山丘二字合起来不正是个“岳”字吗!”
“孙把头”高兴的跺着脚说道。
“那个岳王庙的是金参将捐资建的,而距离东方山庄也不远。”
杨总兵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还将岳王庙的由来讲述了出来。
“账簿应该就藏在岳王庙里。”
燕公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这就起点兵马,去岳王庙寻账簿。”
杨总兵起身说道。
“这个时候估计他们也参透了这个秘密,杨大人,备两匹快马,我和孙把头行一,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燕公子制定好了行动方案,转头看向“孙把头”。
“要不要带上寅虎。”
“孙把头”建言道。。
“他还是留下来照顾小红鸾们吧,有些事他还是少参与为妙。”
燕公子说后三人一起离开了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