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衡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终于好奇了？”矮老头绕着步衡，目光却不看他，只是十分自豪地在空中抚摸着船骸。
以步衡对矮老头的了解，他肯定会忍不住说出他的一些事情，只不过有关术法的使用不会透露。
果不其然，矮老头还是忍不住说起自己百年来的经历……
“那场战役是我伟大计划的第一环，因为我需要搜集大量的怨气提供给不死药，普通怨魂的怨气实在太少又不容易聚集在一起为我所用，而古战士怨魂就是极为狠厉的怨魂……”
步衡打断了他，紧紧皱着眉头道：“为什么古战士怨魂是极为狠厉的，怨魂的怨气强大程度不是取决于死前的怨恨之心吗？我记得我以前在南洲就碰到过一个怨气比我煞气还强的蛊女怨魂，即便放到现在也有我煞气的八成。”
“对，你说得没错。怨魂的强弱取决于死前的怨恨，但是……”矮老头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见步衡疑惑的神情，才继续幽幽地说，“我让古战士在死前经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痛苦，来刺激他们的怨恨，这样不就可以做达到强化怨气的效果吗？”
步衡摇摇头，质疑：“这样做确实可以强化怨气，可是这个方法用在普通人身上一样可以，你还是没有说战士的特别之处。”
现在情形很诡异，不远处还有当年战士的怨魂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步衡和矮老头却毫无顾忌说着有关古战士的怨恨，如果怨魂有意识的话估计也是会生气的吧……
只是这样的尴尬并不会出现在两人的脸上，步衡毕竟是杀人无数的武神，而矮老头似乎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也早已不受影响，更何况这些怨魂就是他的工具。
“战士身上有哪种气场比正常人多？”矮老头循循诱导。
步衡脱口而出：“煞气！你难道有类似于锁魂阵的旗子，可以把煞气转化为怨气？！”
矮老头向步衡投来赞许的目光，笑容更灿烂甚至还有点渗人。
“当年我游走于北秦、浩伯里和东离的朝廷大臣中，不断挑拨离间和制造一些适时的假像，为了北境海的战役爆发，我足足花了七年的时间在暗中布局。我所要的结果也终于实现了，三个国家的军队在北境海开战，啧啧啧，当时打得整片海域都是血红色的，真是让围观的我感到兴奋啊！”
以战争的惨烈作为乐趣，真是个疯子！步衡握着贯日的手紧了紧，脸上依然认真倾听的模样。
“说起来，三国军队也不是傻瓜，各自死伤才只是一半的时候就下令撤退了，应该是察觉到了是我在这整件事情里面搅局。可是这里是海上，他们的活动范围都被局限在战船上，而我自然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有准备，早在开战的一个月前我就来到北境海做了迷魂九怖阵的布置，所以嘛……”矮老头一说到这里就又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这一度让步衡怀疑他有神经病。
“他们没有一个人逃出那片海域，嘿嘿，这个也能理解为是我杀了几万战士。我用迷魂九怖阵活生生折磨死了本来活着的战士，制造出了有极强怨气的怨魂，然后我又使用沁华门的古代大术士流传下来的秘术让死去战士的灵魂得以继承他们原本的记忆，然后我再指挥已有的怨魂折磨这些有生前思想意识的灵魂，从而得到了那场战役中的所有战士的怨魂。可是由于我当时做完这些也没多少精力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就只能把怨魂控制在那片海域内游荡，等我恢复好以后再来。”
听到这里，步衡也明白了老船夫所说的怨魂是怎么来的了，恐怕死于怨魂之手的渔夫死后也成了一个怨魂，真是残忍。。
矮老头不知道步衡的心中所想，又说：“我恢复之后就很巧合的收到渔民的做法邀请……”
联想到矮老头之前还用过沁华门的秘术再结合这话，矮老头原来就是当年来做法的沁华门大师，也因此顺理成章再次光明正大进入北境海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