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衡在冰面上用力踩了踩，确定冰面的厚实程度，但是传来的闷闷的声音让他神色略变，冰层厚度绝对不在一米之下。
而且冰面看上去和正常的封冻冰面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然这只是目前看来的情况。
“出什么事了？”国主也钻出船舱，捂紧身上厚重的棉袍，看到周围的景象也是愣住了，不过声音还是很稳定。
老船夫却在一边喃喃道：“这是上神的惩罚，是上神的惩罚……”
他说着说着还口里念念有词，其他人只能隐约感觉是有关忏悔的话，双手不断变幻着手势，时而跪在地上，时而仰头大呼，宛如一个虔诚的教徒。
“瞎说什么！国主就是神派到使者，可不能让你这样诅咒。疾剑士，掌他的嘴！”王大监也是害怕，甚至有点隐约但他却依然维护他的主子，其实这么说也就是缓解内心压抑的恐惧。
像很多人一样，有时候现实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可能就会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发泄的理由。
就在疾剑士要动手的时候，步衡却伸手拦住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两个疾剑士一眼，后者对视不到一秒就有些胆寒，向后退了两步。
老船夫的表现实在古怪，之前表现出的形象就像无所不知的先知一样，而且面对步衡这个三陆武神的眼神威压并没有太大的压力，甚至过于镇定了，他还是从四陆时期活到三陆时期的少数人，对黑域的了解更是除前武神的第一人。可是现在的状况却令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见识，要说老船夫没听说现在冰面卡船的事，步衡是绝对不相信的，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冰面有可能真是什么上神搞出来的！
步衡拔出剑，毫不犹豫地架在老船夫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不要装傻，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下一片死寂，老船夫也不敢再动了，辽阔的冰面上只剩下几个人沉重的呼气声。
老船夫停下了那些奇怪的行为，又恢复到步衡熟悉的样子，回视步衡很久很久。
步衡眼里的怒意更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原本寒冷的空气像是真的凝固了似的，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其他人像是听不到呼啸的风也感觉不到寒意，这次都屏住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生杀戮。
国主自认为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当初他去恒安城找步衡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威压和这次完全没法比，这次内衣竟已然湿透了！
“说话！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非要你撑这破船不可，其他人哪个不比你强？”步衡大吼着说完就举起手中利剑，眼看着就要斩下。
剑确实在众人的视线中以千钧之势斩下了，国主等人都在那瞬间闭上了眼睛，除了云墨子。
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步衡竟然跪在地上，眼眶里流出十分怪异的深紫色液体，而老船夫则是平静地看着冰面上的自己的左手臂！
云墨子因为没有闭眼，他清楚地看到那一瞬间，在剑斩断老船夫左臂的时候，老船夫右手一块略大的冰块就狠狠地砸中暴怒中步衡的额头，之后就出现这样的画面。
王大监等人有点怀疑步衡到底是不是冒牌武神，反而被一个老船夫制服了。。
老船夫不理其他人的瞎想，他不去看自己的断臂，径直走到步衡身旁蹲下。
“你中了，如果没死就点头三下，如果死了就别跪着了直接躺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