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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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听寒尴尬之色溢于言表,却也拿叶留止这个“老顽童”没有任何办法。

  云想衣拍了拍身上尘土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快走吧,多拖一刻多一份危险。”

  楼听寒自是不肯,但他现在身体虚的厉害,被叶留止不由分说背在背上。

  这一路上倒是太平,除了鸟叫蝉鸣,便是三人的呼吸声,还有楼听寒不时的咳嗽。

  走了半晌,叶留止有些担心的道:“丫头,听寒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他身子这么冷?”

  云想衣一边走一边观察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楼听寒,见他昏睡中皱着眉咳个不止,心中隐隐担忧。

  “丫头,你说句话啊,他这身上太凉了,他……”

  “我刚用药暂时压下了他体内寒毒,但他这寒毒反噬的蹊跷,可我号脉却没有中毒迹象。”

  “那怎么回事?他这手臂上伤的虽然深,但以他的内力不至于压制不住寒毒,丫头,你得想想办法。”

  云想衣心中莫名烦躁,皱了皱眉道:“我会尽力的。”

  这句话是前世在医院里上手术台前经常对病人家属说的,但如今说出来却分外别扭。

  叶留止见云想衣面色不对,也不催促,只开口道:“咱们再走走,在前面找地方歇脚。”

  云想衣点了点头,却是无意中看到叶留止有些发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

  叶留止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这小子看着瘦弱,没想到背起来这么沉。”

  话音还未落,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云想衣吓了一跳,忙让他放下楼听寒。

  扶叶留止靠在树上,云想衣伸手搭上他的脉搏,除了弱些,却仍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此时叶留止手捂着胸口仿佛透不过气来,云想衣这才当真有些慌了神。

  这树林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如今这两个会武功的人同时倒下,自己这具身体又是个虚弱的大家小姐,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丫头……”叶留止刚开口就又吐出一口黑血,却也强打精神道:“你,想办法……先……先带……听寒走……走的……越远越好……”

  这一句话叶留止吐了好几口血,云想衣现在手边没有任何药材,这才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你怎么办?”

  叶留止摇了摇头,“不……不用管我……快走……”

  云想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楼听寒昏迷,叶留止吐血,但这两人却从脉象上都没有内伤和中毒现象,无伤无病无毒,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身边没有能暂时让你好转的药,针灸的针也都在马车上,你只能先忍忍,我一定把你们带出去。”

  叶留止攥住云想衣的手腕,手上力气极大,几乎要把云想衣手腕捏碎,“听话,带听寒……走……如果……如果……再遇到……危险……把……听寒扔下……你自己……自己走!”

  云想衣看出叶留止眼中的慎重,垂了垂眸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叶留止闻言,仿若最后一丝力气散尽,攥着云想衣手腕的手无力的垂下。

  云想衣退后两步,有些无奈的看着叶留止,“你们救过我多次,让我丢下你们不可能的。”

  叶留止闻言刚刚微微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只是连连呕血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云想衣拿出随身的匕首去砍能砍动还不至于过细的树枝,这具身体没做过重活,一番忙碌下来,手上的血泡都已经磨破,一双细嫩白皙的手变得血肉模糊。

  这期间叶留止时睡时醒,看到云想衣血肉模糊的双手,心中酸涩不是滋味。

  太阳西落,云想衣才扎好了一个简易的木筏,大小刚好能躺下两个人,这是她当年出国去贫困国家救援时候跟军人们学到的本事,没想到穿到这古代倒是用上了。

  费力的把楼听寒和叶留止搬到木筏上,云想衣用藤蔓当作绳子,一头结结实实的绑住木筏,并且固定住叶留止和楼听寒,另一边搭在肩上费力的往前拖。

  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加上木筏本身的重量,云想衣费了半天力也才没挪多远,肩膀被藤蔓磨得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已经是血肉模糊。

  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去,云想衣心中也愈见绝望,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只是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咬的嘴里都是血腥味,手上却也没有放松分毫。

  叶留止昏迷的时间更长,而楼听寒更是自从昏迷后就没有醒来过,云想衣身为医生,自然知道这样拖下去两个人的情况只能越拖越糟。

  从日渐西落到明月高悬,从明月高悬,再到日出东方。

  云想衣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扛过来的,只知道脚底的泡已经磨破,肩上和手上的伤口就未曾愈合过,现在已经痛到麻木,而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停,要把这两个人带出去。

  身后远处传来马蹄声,云想衣有些麻木的回头,蹄声如同奔雷,似乎转眼间马车便来到了眼前。

  看到驾车的神秘人,云想衣精神一松,而后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马车里,这摇摇晃晃的感觉应当是马车正在行驶。

  云想衣第一反应是检查叶留止和楼听寒的情况,见这二人虽然仍在昏迷,但情况却没有继续恶化,心里舒了一口气。

  掀开车帘坐在驾车人身旁,云想衣看着自己包扎好的双手与肩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你。”

  驾车人没有回应,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用内力压制了他们的症状,不长久。”

  云想衣自然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事,只是也不知是因为在近似绝境的时候被驾车人所救,还是因为自己唯二两个能称作依靠的人双双倒下,云想衣倒是对驾车人放下了一丝丝戒备。

  “我号过脉,非病非毒非伤。”

  听了云想衣的话,驾车人再次沉默,许久,才淡淡的道:“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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