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样的人
“为什么要提条件？”楚瑶问。
苏启民狐疑的看着她，“你没见到白画师？”
楚瑶点头：“对呀，我找到破四宝斋的时候，还没有开门呢。”
苏启民：……
“你赶紧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提条件？提什么条件？”楚瑶问。
苏启民给她科普，“白画师性情古怪乖张，给人画画，只提条件不收银钱。至于条件是什么，各人各样。有给他做一个月妾室的，有被套狗链学狗叫的，有断胳膊断腿的，有削发的，还有……反正花样百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提不出的。”
楚瑶心潮澎湃，双眼发光。
这特么是个人才呀。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如果她是白画师，那她只有一个要求，请把全天下的美貌少年郎抓到她身边，立刻、马上！
咽咽口水，忍着立马去找白画师的冲动，楚瑶问：“条件这么下作，有人找他画吗？”
苏启民瞥她一眼，对她对白画师的一无所知感到吃惊，“你准备找白画师画什么？”
楚瑶说：“画我自己呀。我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眼看到我自己。”
苏启民嘴角抽了抽。
对她的自信感到由衷的佩服。
“赶紧说，赶紧说。”楚瑶催促。
苏启民摇着折扇，慢慢起范。楚瑶等不及，一脚踹过去后，他才开口，“白画师的画，有一种魔力。”
什么魔力。
楚瑶瞪大眼睛看着他。
白露和青霜也好奇的看着他。
“能够引人入画。”苏启民说。
楚瑶琢磨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意思是，如果白画师给我画了个美男子，我还能进到画中和美男子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苏启民忍着抽嘴角的冲动，说道：“差不多。”
青霜和白露吓得直搓胳膊。
楚瑶则双眼越发明亮的问道：“你有找白画师画过画吗？”
“没有。”
他绝不会说，五年前他就找过了。
找白画师画百美图。
但被白画师的条件给吓退了。
白画师的要求是：自宫。
楚瑶颇是嫌弃的撇撇嘴，又问：“白画师这么变态，没人揍他吗？”
“揍过，不过揍他的人，都活不过三日。”苏启民说。
这么厉害呀。
楚瑶不想堵齐无疾了，“白画师长得好看吗？”
苏启民这样瞥着她：￢_￢
“你们果然在这里。”齐无疾适时出现，看一眼太子府后，他又看向楚瑶和苏启民，“我到四时野味店没看到你们，就猜到你们来了这里。堵到太子了吗？”
“没有。”楚瑶沉默片刻，扯扯齐无疾衣袖，“宁大哥，我昨天说太子有心疾的话都是乱说的，你别当真。”
齐无疾疑惑的看向苏启民。
“不关他的事。”楚瑶说道，“宁大哥，你和太子的事，我都听他说了。虽然太子的作法让人不耻，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去找他报仇。太子阴险狡诈，连我大伯那么厉害的人都着了他的道，你去的话，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楚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齐无疾拿出锦帕，给她擦着嘴角油污，“只是我意已决，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了。”
楚瑶僵硬着身子，眼球随着他的手转动，等他擦完，她一把夺过锦帕，嘿嘿笑道，“我、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那就有劳楚妹妹了。”
齐无疾态度温和，并没有因为楚瑶不帮他，而有所不愉。
楚瑶心生愧疚，忍不住再次劝道，“宁大哥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就去找白画师画个太子像吧。苏、苏大哥说白画师的画能引人入画，你把太子的画像挂在墙头，每天都入画去揍他个三五遍，要是这样还不解气，你就将他的画镇压到茅坑中或者拿刀戳也行，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你去寻死要好很多。”
苏启民一言难尽的转过了身。
齐无疾也忍着暴走的冲动，平静而温和的说道：“我从四岁启蒙读书，至今已有十五年的光景。就因为我无意冲撞了太子，他便取缔了我科考的资格。我不是咽不下这口气，而是觉得，将南齐的未来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中，距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你可真是敢说。
苏启民嘴角抽抽，走远两步。
楚瑶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可是你现在的做法，跟太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太子因为个人喜恶，不让你科考。
你因为个人喜恶，不让他当皇上。
你为科考努力了十五年。
他为当皇帝，也肯定努力了很多年。
所以你们两个是大哥莫说二哥，脸上的麻子点点是一样多。
齐无疾愣了一下，半晌，他轻笑一声，抬手拍拍楚瑶的脑袋，“楚妹妹果然与旁的小姐不一样，是那吴状元无福，才会弃你娶青楼女子。”
楚瑶惦起脚尖，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会说话就多说点，我脸皮厚，不会不好意思的。”
齐无疾低笑出声。
他看着楚瑶灵动活泼的眉眼，这般有趣的女子，却是定南王的侄女，可惜了。
“楚妹妹昨日说，知晓未来太子妃是谁，不知是真是假？”笑过，齐无疾状似无意的问道。
楚瑶踌躇了片刻，摇头说道：“对不起呀宁大哥，我知道你寒窗苦读十五年很辛苦，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去找太子报仇，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只有阻碍够大够多，才能让宁大哥放弃报仇。
“你呀。”齐无疾无奈的叹一口气，“罢了，你不用担心，我不逼你就是。”
楚瑶赶紧点头，“宁大哥你真好，谢谢宁大哥。”
齐无疾温和的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后，看向太子府，“我刚来的路上，听说皇上下旨让太子负责彻查礼部？”
苏启民走回来，跟他拼排站在一起，“是有这么回事。”
齐无疾收回目光，转向楚瑶，“礼部是你大伯在六部的根基，太子此番动手，目的恐怕并不简单，你且要当心些。”
苏启民笑道：“定南王把持朝堂这么多年，岂是太子能够对付的？你这担心，未免多余。”
齐无疾摇头，“连你我都知定南王把持朝堂多年，不容易对付，但太子还是对付了，这说明太子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才做的。而且皇上一向信任定南王，往常无论督察院的御史如何弹劾，皇上向来置之不理的，此次却一反从前，必有深意。”
楚瑶瞬间紧张了：“什么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