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养废物
太子府。
拒绝完楚愈派来的吏官后，齐无疾看着跪在地上请他做主的吴长时，淡声问道：“是谁让你休弃楚瑶的？”
吴长时辩解：“定南王要微臣娶他的侄女，分明是不安好心。微臣怎敢引狼入室，坏了殿下好事？”
齐无疾静静的看他片刻，“你知道为让你当上这个状元，本王置换了多少资源吗？”
吴长时匍匐到地上，“请殿下为微臣报仇。”
呵。
齐无疾笑了。
笑得很是如沐春风。
他说：“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你可能看不到了。”
吴长时惊惶：“殿下……”
齐无疾起身，绕过书案扶起他，“本王当初找上你时，曾告诉过你，本王身边不养废人。”
话落，两个黑衣人悄然出现，抗着吴长时转眼消失。
齐无疾走到窗前，背负着手静静的看着天边坠着的晚霞。直到晚霞退去，夜色降临，他才转身回到书案前，叫来角宿，“查百花楼，柳青青。”
角宿领命而去。
静待片刻，齐无疾又拿出一道空白奏折，斟酌片刻后，提笔写下：“定南王侄女楚瑶，以嫁妆为由，当街质疑新科状元品行德容，以暗指礼部任人唯亲。今新科状元不堪受辱，已悬梁自尽，但此事影响深远，还请皇上下旨严查。”
写完，他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无误会，他叫来亢宿，将奏折交给他，“送给左督御史宋常义。”
亢宿拿走奏折，半个时辰后，交到了宋常义手中。
宋常义看完奏折，深思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让人召唤来监察御史陈京、赵景林、朱锦、马永胜和赵忠五人，几于茶室密谋数个时辰，于亥时末，方才散去。
……
太师府，麒麟院。
千年的流苏老树如华冠，盖去半个院落。流苏花，花如雪，铺满枝冠。
唐云休双手做枕头，躺于树冠间，静看日落月升，风吹花枝摇。
小五走到树下，先叫了声公子，看到有花垂直落下，开始禀报：“一个时辰前，定南王派了吏官到太子府，请太子到王府商讨会宁郡灾情，被太子拒绝。两盏茶前，吴长时被太子处死。都察院已有御史以状元之死写好奏折，预备于明日早朝时，弹劾定南王借侄女之手，斥责礼部任人唯亲。”
黑夜吞并晚霞，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唐云休歪头，看向定南王府的方向，“查到什么情况？”
小五沉默片刻，“午时，定南王欲遣散府中十七房妾室，因遣散费过高，被定南王妃拒绝。”
唐云休抖动的脚尖一顿，他若记得不错，定南王楚愈的第十七房妾室，是上个月末才纳的。距今，还半个月不到。
而定南王妃李照仪，曾是南齐第一美人，但性格绵软无主见，并不受定南王的待见。
真有意思。
“楚瑶呢？”唐云休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五再次沉默片刻，“午时，她在定南王府迷路，问路下人之时遭对方强索财物，怒而揍人。而后，她霸占楚三小姐的出云院，并以院中掌事婢女为饵，让两个新提贴身婢女调查太子行踪。此外，暂无异常。”
唐云休笑了一下。
从上午的接触来看，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不过，能揍动两个下人，且还霸占出云院，看来身手不错。
收回目光，唐云休吩咐小五：“让天枢继续暗查。”
小五应是。
过了片刻，唐云休又说：“盯紧太子府。”
小五又应是。
等了小半个时辰，确定唐云休没有别的吩咐，小五才退下。
……
齐无疾拒绝来定南王府，除了是把吴长时的账算到我头上之外，也许还有害怕的成分。
毕竟定南王楚愈有在早朝上将亲王活活打死的前科在。
按照小说的时间来算，齐无疾现在的实力还不算大。
害怕进到定南王的老窝被暗害也是极有可能的。
楚瑶手里抓着一把鱼食，趴在湖心亭子的栏杆上，一边投食引鱼争抢，一边细思。
等明天吧。
若明天早朝结束，楚同志约齐无疾到外面的酒楼谈事，还被拒绝的话，她就到他每天的必经之路堵他去。
就不信堵不到他！
天黑下来。
楚瑶将鱼食全部投进池中，引得一池锦鲤活蹦乱跳的抢食后，她转身走了。
“孙三、李四被王妃身边的连翘姑姑关起来了。”晚饭后，临睡前，青霜高兴的跟楚瑶说道，“还有小姐教训孙三、李四时，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也都被关起来了。奴婢听说，明日连翘姑姑就会让人打断他们的手脚，扔出府去呢。”
楚瑶：……
打断手脚，是定南王府的传统文化？
“是王爷和王妃吩咐的？”楚瑶问。
“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劳驾王爷、王妃？”青霜眉飞色舞，喜如过年，“放在平常，府中的几个小管事就可以做主了。今日劳烦连翘姑姑亲自出面，说明王爷和王妃真的很看重小姐了呢。”
“连翘姑姑是这个府中除了主子们之外，最有权利和最厉害的管事姑姑了。”
“明日打杀完这些人，以后就再没有人敢小瞧小姐了。”
以为伺候的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
这份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钱途无限，未来可期。
楚瑶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实在不想泼她冷水，但忍了忍，没有忍住：“你明日去告诉连翘姑姑，不用惩罚他们。”
“为什么？”青霜颇是激动的问道。
如果我说，再这样打打杀杀下去，定南王府总有一天会被人连根铲除，你肯定不信，说不定还以为我是疯子。
那我就只能编造一些和你利益息息相关的话了。
楚瑶说：“我才刚刚得势，不宜见血，免得影响了我的气运。”
青霜一听，赶紧说道：“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小姐放心，明日一早，奴婢便去找连翘姑姑。”
“嗯。”
在一旁整理衣柜的白露若有所思的朝楚瑶看了两眼。
第二天天刚亮，楚瑶都还没有醒，青霜便出门找连翘姑姑去了。
等楚瑶醒来，她已经回来了。那个兴奋劲，就跟喝了整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一样，也不管楚瑶愿不愿意听，叽叽呱呱的就说道：“奴婢本来都做好了会被连翘姑姑打骂的准备，没想到连翘姑姑什么都没有问，便应下了奴婢的话，还送了奴婢一盒点心，让奴婢好好伺候小姐呢。”
“小姐，连翘姑姑她……”
“我一会儿送你两盒点心，请你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楚瑶说。
青霜嘿嘿一笑，赶紧闭嘴。
楚瑶等她安静后，召唤系统：“我昨天的任务进度达标了吗？”
系统甩给她一个进度图。
任务进度：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