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只富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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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子酱和鹅肝?”

  红发少年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对面的白发少年双手抱胸,头别扭的扭向一边,用着毫不客气的声音说着:“对!”

  红发少年身材不算高大,海蓝色的双眼没有多余的情绪,穿着黑色的兜帽卫衣,双手插在口袋中,一张十分精致的脸庞被凌乱的红色头发微微盖住。

  他不是别人,正是名副其实的[羊之王]——中原中也。

  “怎么突然要吃这个,是昨天的便当不合口味吗?”中也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白濑,后者却只是看向一旁,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现在需要这两样食物!”

  中也微微蹙眉,风轻轻吹过,吹动了他额头前的刘海,他抿了抿唇,不发一。

  “不行。”

  白濑微微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转过头来,看见的就是目光坚定的中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是羊之王吗,连成员的这点儿要求都满足不了吗!”白濑微微有些失控,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红光,中也皱了皱眉,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白濑时,却只看到了对方满脸的指责。

  “白濑,你已经好几天夜间出去了。”中也的声音沉稳,眼底带着忧色,看着脸色明显比前几天要苍白许多的白濑,他的表情这几天很不对,总是用着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眼底的情绪也让人不舒服。

  明明最近总是要求自己给他带高档的便当,怎么会越吃越虚弱了呢。当初的自己就是看他回来后情绪十分不稳定才答应了他的不合理要求,没想到他的状态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那、那又怎么样!”白濑一滞,随即理直气壮的对着中也如此说着,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其他的人,看着不自觉的站在白濑身边的其他人,中也的眸色暗了暗。

  白濑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得意的勾了勾唇角。看到了吗,中原中也,只有我才是最适合成为羊之王的人!

  只要得到了鱼子酱和鹅肝,富江一定会再次对自己露出那种崇拜的表情的吧......白濑的眼底划过一抹渴望。

  “白濑白濑,你干嘛呢?”凑上来的柚杏感兴趣的问着,白濑看了对面的柚杏一眼,突然脸色微微难看起来。

  不对,不能在这群家伙面前要求中也拿来东西,否则凭这些人,一定会刨根问底问个明白不可!

  白濑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慌乱,只要想象到富江被其他人知道了的画面,他内心就狂躁不已,情绪甚至要写在了脸上。

  “没什么!这件事不用你管了!”白濑的脸色突然难看下来,朝着中也挥了挥手,双手插着裤兜快步离开了人群中央。

  “什么嘛...”柚杏不满的瘪了瘪嘴,其他人也是无聊的散开了,只留下中也站在原地,看着白濑急躁的背影抿了抿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胡同中

  “可恶!”白濑猛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怒骂一声,有些焦急的踱着步,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已经要黑下来了吗...

  白濑喘了几口粗气,有些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出胡同,微微探出头,看向了路边那家熟悉的高档餐厅,想起了那天菜单上可怕的数字,他咽了咽口水。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富江惊讶的表情,用着嫌弃的语气轻笑着说:

  [什么嘛,原来羊之王就这点儿能耐吗,果然,白濑你是在骗人吧。]

  [阿拉~真是废物呢。]

  白濑的瞳孔微缩,猛地一震,握在身边的拳头微微攥紧,发出咔咔的声音。灰褐色的眼底闪过一道红光。

  开什么玩笑?!

  如果被、被富江瞧不起的话...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他咬了咬牙,趁着没人,悄悄的从窗户翻进了后厨,偷偷摸摸躲在柜子后面,十分熟练的躲避着厨师的视线。

  这样的事情他从前没少做,只是加入了羊以后,中也严禁他们做出偷盗的行为。

  想起中也,白濑的目光愈发狰狞起来,趁着厨师与服务员交流的时候,拿起恰巧刚刚做好的鹅肝,盘子的旁边放置着摆盘的鱼子酱。

  他端着盘子,在没人注意的空隙,快速的翻出窗子,然而就当他准备逃跑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红色,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上的鹅肝险些脱手。

  中也脸色漆黑,看着白濑偷盗的行为,眉头紧皱,两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直到饭店内传出了一阵浑厚的大喊声:

  “我的鹅肝呢——?!”

  中也的刘海被风吹的轻轻飘动,他面色认真,用着压抑的声音说着:“还回去。”

  白濑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那股愈演愈烈的狂躁,“不可能!”他朝着中也用着低沉的嗓音回复着,像是一只不愿放弃到手食物的幼犬。

  中也皱了皱眉,看着喘着粗气,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白濑。后者用着几乎要撕碎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中也有些不解。

  目光瞟到白濑颤抖的手中冒着热气的鹅肝,他的神色微微冷了下来,看来白濑是因为太想吃鹅肝了,所以在自己要求他还回去时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中也心中毫无埋怨的为白濑想好了说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浓厚的认真,这样的表情在那不算高大的少年脸上竟没有一丝违和。

  “还回去。”中也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声音微微加重,微微向前两步,看着表情难看的白濑,脸上的神色严肃又认真:

  “我说过,[羊]中不能有盗贼。”

  夕阳西沉,晚风猎猎,吹动着两人的头发,站在风口的中也红发被吹的凌乱,身形却依旧那么挺拔的站在那里,矮小的身材却挡住了胡同的整个入口,精致的容貌在风的作用下忽隐忽现。

  白濑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仿佛透过中也的脸...看见了富江?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下一刻,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双手插兜的中也,而是穿着高校生制服的富江。

  富江墨黑色柔顺的长发微微飘动,过眉的齐刘海下是一双动人心魄的黑褐色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自己,双手放在身前,挡住了外面残余的夕阳,朝自己微笑着。

  突然,少女轻笑一声,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白濑,莫名的透露出一股诱导与柔情,用着低沉又婉转的声音说着:

  “白濑君,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所以...快把鹅肝...送过来吧...”

  “快来吧...我在...等你......”

  白濑猛地一震,神情由刚刚的痴痴,瞬间清醒了过来,瞳孔涣散,仿佛没有看见对面正扶着自己肩膀摇晃着自己的中也。

  “白濑!白濑!你怎么了!”中也担忧的呼喊着,蹲在瘫软在地上的白濑身前,看着他死死的护着手里的鹅肝。

  从刚才开始,白濑突然对着胡同口的方向傻笑,一会儿嘀咕一会儿大叫的,仿佛中了邪一般。

  “如果...如果你真的非常需要鹅肝,我去和店家说!”中也咬了咬牙,不过还是担心占据了上风,现在的他顾不上是否买得起,实在是白濑的情况让他十分忧心。

  “鹅肝...?”

  原本精神恍惚的白濑突然一震,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下子撞开了身前的中也,眼底泛着红光。

  在他的视线中,胡同口的方向站着那个熟悉的黑发绝美身影,那道身影正朝着远方缓缓走着,步伐优雅却奇快。

  “富江...富江...富江!”白濑低声呢喃着,突然大喊一声,不管不顾的朝着远去的富江跑过去,边跑还不忘用事先准备的饭盒装上鹅肝和鱼子酱,满脸潮.红的朝着废弃仓库跑去。

  等我...等我,我马上就把你要的东西拿过来了!

  富江...我的富江!我可是唯一能成为羊之王的人啊!

  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白濑,双目赤红,撞开中也后疯狂的朝着远方跑去。原地的中也懵了一瞬,下一刻猛地站起来,皱着眉看着白濑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刚的白濑在奔跑的时候嘴里大喊着的那个名字......

  “富江......?”

  中也在唇齿间厮磨了这个名字,下一刻眉眼变得冷冽起来,右脚猛地踏向胡同的墙壁,轻盈的跳跃着,紧跟着用尽全力奔跑的白濑。

  富江...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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