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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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内。

  几个教养嬷嬷拿着戒指女书,立在窦青霜的面前,她们一个比一个壮硕,便是没有那些惩罚,光是瞧着,便觉得滇人的紧。

  “姑娘,这是夫人吩咐的,也是老爷的意思,”拿着戒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窦青霜,宛如在看一只蝼蚁:“您放心,老奴是掌管刑罚这块的,在打人这方面,老奴可是很有经验的,保证看不出任何的外伤!”

  众人见她未动也未说话,便上前将她围住,其中一个老嬷嬷稳稳的捉住她的手,冷笑一声道:“表小姐,早受苦晚受苦,不过都是时辰的总理,左右都少不了这一次,那倒不如接受它,让它成为自己的动力!”

  窦青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来:“徇私枉法这几个字,用在你们的身上,怕也是极其浪费,倒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净,做自己快乐些。“

  众人被她说的一怔,面面相觑,有人猛的咬牙,无视那股脚底莫名升起来的恐惧感,捉住窦青霜的手便向前拉。

  那老嬷嬷的力气很大,窦青霜被关数年,还未完全适应外面的世界,活到如今,实属不宜,也可以说是她的运气比较好,还没有遇到逆镜。

  她这些日子长白了些,双手再也不似枯爪一般,虽极瘦,却是白皙不少,她掌心向上,目无波澜,只是淡淡的盯着狼藉一片的姜家祖牌。

  “表小姐,可莫要怪老奴!”拿着戒尺的嬷嬷咬牙低喃几句,猛的吸气,重重的将戒指打在窦青霜的手掌上,“姑娘,您可要撑住了,若是今天打不完,明天会继续打,一直打小姐您能接受了为止。所以,即便是疼痛难耐,也要咬牙受着!”

  老嬷嬷说着善言,下手却极为刁钻歹毒,只堪堪几下,便将窦青霜的手掌抽开了几条血痕,本幻想着这位娇滴滴的表小姐如何向她痛哭流涕求饶的模样,却是见她神色都未动几分,仿佛戒尺不是打在她的手掌上。

  老嬷嬷面色一僵,眸底闪过一丝迟疑,暗地里下了狠劲。可是窦青霜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将自己给打累了。

  老嬷嬷喘着粗气,实在是打不动了,望着那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手掌,几个老嬷嬷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她们在姜府纵横这么多年了,眼前这种情况,倒是头一次见,不知为何,她们的心中莫名的发怵。

  “打完了吗?”

  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叫正在发呆的几个嬷嬷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迎上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几人的双腿忽然软了几分。

  “呵呵,”打她最狠的嬷嬷脸上扯起一抹笑来,在那么一瞬间,她竟不敢直视那双瞳眸,待反应过来时,已低垂下了头,老妇人心中登时又羞又恼,手中捏紧了戒尺,却是不敢再下手打下去。

  那双还已养的白一点的手掌鲜血横流,血液顺着手掌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刺耳的滴答声。

  再打下去,怕是一双手都要废了。

  其他嬷嬷扯了扯拿着戒尺的老妇人,老妇人回过神来,激灵灵的打了个颤,缓缓收回了举在半空的戒尺,未留下一句话,随着其他人便急急的离去。

  待人走后无声,地面的地砖被推开,山竹从里面爬了出来,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跪在窦青霜的面前:“主,你怎么样?”

  窦青霜面目冷漠,无太多表情,眼眸未动,只盯着那倒在地上的牌位道:“我手掌缝里是不是有东西?”

  山竹一看,直掉眼泪。在那可怖纵横交错的伤口里,有数十道细小的残渣,那是老嬷嬷太过用力,将戒尺外围打碎,镶嵌在皮肉当中,异常疼痛。

  “劳烦你,帮我挑出来,”窦青霜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拒绝了山竹的帮忙,用牙揭开瓶塞,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她这药是特制的,与麻药无异,服用之后一个时辰之内会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是以那帮老嬷嬷在打她之前,便将此药吞下,免去受苦受痛之罪,如今再加剂量,不过是延缓痛感,可对于窦青霜来说,已是足够。

  山竹心痛不已,从边上找来一个烛台放在身侧,含着眼泪,颤抖着手用匕首将血痕里面的残渣一点点的挑出来,每挑一地,便有很多污血涌了出来,污血似数蜘蛛一般流向四处,染红了窦青霜的衣角。

  “主,您再等等,”山竹擦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给窦青霜上药,脸上努力扬起一抹笑来,“以后便是拼着性命,奴也断然不会你让您受到一定伤害!

  药效总归是有时间的,手掌中心传来火辣辣的灼灼热感,一丝钻心的疼痛如海啸一般向她袭来,传达四肢百穴。

  窦青霜咬着牙忍着手掌上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问道:“怎么擅自回到这里来?我不是同你说过,要见机行事?”

  山竹本是想走的,可是又不放心她,便偷偷的留了下来,可是谁知道竟然看见她家小姐被打的一幕。

  这是她人生当中见过最血腥可怕的场面,有那么一瞬间,她体内的格斗虐.杀本性被刹那勾起。

  就在她下手杀了屋中那几个老女人的时候,却见她那正在受苦受难的小姐微微偏头,眸光朝她藏身的地方飘了过来。

  虽是冷冰冰一瞥,山竹却是读懂了她眼底的含义,咬着牙含着泪的看着那群妇人折磨自己的主子,她头一次感觉到了憋屈。

  心底闪过千百个杀掉她们的方式,那群女人终于走了,山竹忍不住握着她的手道:“您受苦了,日后,奴必为您报仇!”

  她自己的仇,自然由她自己来报,窦青霜道:“将我里面穿的内裙撕点布条下来,你帮我包扎一下。”

  “可是,伤口还未处理,”山竹急的浑身是汗,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焦急道:“奴并不会包扎!”

  “没关系,只要包的看不出一点丁皮肉伤的伤口即可,”窦青霜将双手伸到山竹的面前,笑吟吟道:“若我的手还好着,便断然不会理会于你。”

  山竹知晓她说的是真话,心里那更难受几分,但对窦青霜的愧疚感却是越来越深,,如若可以,她宁愿受伤受苦难的人是她!

  不一会儿,山竹便将窦青霜的双手包成了大粽子,窦青霜盯着如同打了石膏般的双手,一时无语,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唇角哆嗦了一阵,终究什么话都未留下。

  麻.药的劲过去了,那疼痛便一股的钻进这窦青霜的脑中,痛到察觉到自己都快失去了理智,周身都是汗涔涔的,竟觉得眼眸子有些重,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走至墙角蹲下,一阵疲惫感袭来,她便昏睡过去。

  昏睡之前,好似瞧见山竹急的发白的面颊,她嘴里似乎在叫着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听见。

  歇了一会儿,窦青霜缓缓的睁开双眼,手掌的疼痛感已小了几倍,倒是她能够忍受的范围。

  山竹跑了过来,蹲在窦青霜的面前道:“主,那这个少年可怎么办?”

  窦青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瞧见那突然出现的少年还躺在原地,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

  “他受的是内伤,不致使,但却异常难医,几乎是无药可治,唯有传闻中的药谷谷长亲自来送或者研制属于药谷的秘制草药。

  “好,你过去,将他的上衣尽数打开,”窦青霜举着有些沉的双手,眉眼深邃,叫人难以揣摩她的心思,“你便如同给我包扎一般,给这个少年包年吧!”

  但那少年的伤比窦青霜严重多了,若再用同样的办法包扎,那跟直接要那少年的命有何区别?

  山竹头一次觉得这般紧张。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她竟无察觉,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连手上的碎衣条都有些握不紧。

  杀人她倒是在行,救人,她还是第一次。

  “人的性命很脆弱,你救他,他便有一丝可活的可能性,你若不救,他便全无可能,”窦青霜依靠在墙壁上,神情平淡,仿佛人命在她眼里不值一提,“若非遇到我们,他注定是要死的。”

  所以,无论如何去包扎他的伤势,他也感受不到,能不能活下去,得靠他自己对生的意念。

  山竹微微一愣,怔然道:“主,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寻死?”

  她虽与窦青霜相处不久,但也知道其性情冷漠之下,绝非不会见死不救之人,隐约的,她还能感觉到窦青霜的一丝愤怒。

  愤怒什么?这个男子毫无求生的意志??

  山竹垂眸望去,只见少年面容清秀,唇角微翘,身着一袭暗银纹锦袍,腰间挂了一块通体碧绿的珠玉,从近处看来,倒天生一副纯良之相。

  这样的人怎会寻死?又怎会跑到姜府的祠堂里来?山竹不敢多想,依着窦青霜的指示,将少年包扎了个结实。

  瞧着脸都被绑了大半的‘木乃伊’,窦青霜嘴角微微一抖,忽然觉得有些头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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