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三:纪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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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头,汗水沿着额头滴了下来。操场上两两结对练着搏击,秦天朗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记录板,认真地观察每一个队员的动作,时不时上前指导一下。

  他是特种部队的大队长,也是他们的教官。

  队员们都有一些急切,这和燥热的天气有关。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今天是家人探视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半天,但是父母妻子会带着家里做好的饭菜来一家团聚。秦天朗很理解他们,但是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不到最后一分钟,他是不会喊停的。

  他抬了抬手,看到指针终于指向了十二,拿起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声。队员们猛地停了下来,有的还扭打在一起,这时全都欢呼了起来。秦天朗觉得这些孩子们很可爱,所以嘴角也勾出了微微的弧度。

  队员们一个一个走过他的旁边,秦天朗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别忘了把垫子放回原位。”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并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直到最后一个队员离开,他才走出训练场,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谁都知道秦大队长没有亲人。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去见家人,秦天朗每次都会很认真的回答,“他们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没有人去自讨没趣,勾起他的伤心事了。

  事实上,秦天朗并不觉得有多伤心,也不会因为被问到这个问题而尴尬。

  他的父母都是执行秘密任务而牺牲的。他们为什么而死,怎么死的,在什么地方死的,秦天朗一概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一天有人送来了两枚勋章,而这两枚勋章将被锁在柜子里,永不见天日。

  他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的外婆家,舅舅是杀猪的,他也因此学得一门手艺。他的梦想就是开一家猪肉铺,仅此而已。但是那个来送勋章的人带走了他,让他从此远离了平静的生活,也远离了最朴素的梦想。

  但是每个月的这一天,他还是会觉得有一些寂寞。

  有时候队员的父母喊他一起吃饭,他去了两回,便再也不愿意了。他不想破坏别人的一家子的其乐融融。之后他干脆连看都不去看了,每到这一天就回到宿舍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好好的睡一觉,今天也不例外。

  他刚走了两步,后面突然有人喊他,是他的副队,老刘。

  “天朗,你家人来看你了。”老刘是队里公认的大嗓门,跟秦天朗不同,他那纯粹是天生的,一张口就能将人吓死。

  这一声喊得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好奇地看着他们大队长。

  秦天朗自己也愣住了,他哪里会有什么亲人来看他,外婆已经近八十了,连走都走不动了,而舅舅就算是想来,舅妈也不会让的。

  是不是搞错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老刘又喊了一句,“你倒是快点,人家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这句“人家”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众人纷纷用暧昧和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的队长。秦天朗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折了回来,往会客室的方向走去。还要忍受着他那些队员的八卦:

  “难道是女朋友?”

  “怎么可能,队长他压根就没机会见到女的。”

  “莫非是男朋友?”

  “开玩笑,队长是直的。”

  秦天朗头顶着乌云,推开了会客室的门。他粗略地看过去,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不禁怀疑起老刘话的真实性了,该不是开玩笑的吧。

  他想到这里有一些气恼,因为他不能否认,在听到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他的心确实雀跃了那么一下,当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有了喜悦就会有失望,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秦天朗!”后面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准备折住后面人的手给他一个过肩摔,却在看到那双洁白修长的手的时候,愣住了。他手上还有汗渍,秦天朗马上松开了纪涵的胳膊。他知道这人有洁癖,而且还很严重。

  纪涵却又抓住了他的手,“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明明还是很清冷的声音,但是秦天朗却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他叹了一口气,和纪涵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

  秦天朗其实是高兴的,或者说是感激的。他终于也可以坐在这里,哪怕一句话都不说。

  纪涵抿着嘴始终保持着沉默。秦天朗只好问他:“你吃了饭了吗?”

  “没有。”

  秦天朗想了想,让人送了一些食堂的饭菜来。他不确定纪涵能不能习惯这里的大锅饭,不过也总比饿着肚子强。饭菜端了上来,纪涵却意外地没有嫌弃,一筷子一筷子地吃了起来。秦天朗自己吃了三大碗,看着纪涵像猫一样的饭量,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纪涵一抬起头来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吃得太少了。”

  纪涵停了筷子,心里隐隐地高兴,“你是因为这个所以皱眉头?”

  秦天朗点点头,“你应该多吃一点的。”

  纪涵默默地把饭往嘴里扒,就差没把脸埋在碗里了。

  “你今天可不可以出去?”

  秦天朗没有回答,就在纪涵准备说算了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可以。”在今天他们只能在会客室见家人,是不能出门的。但是秦天朗想起他似乎有很多年的年假都没有用过了,如果去请假的话,他想了想,王主任大概会很……高兴?

  于是他真的去请假了。王主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惊喜。尤其是在今天老刘那个大嘴巴到处说有人来找秦天朗之后,整个大队传得神乎其神,说秦队长的小情人来找他了。

  王主任也决定八卦一把,大笔一挥签了字,凑到秦天朗面前,“咳,要去约会啊?”

  秦天朗居然没有否认,王主任更加坚信了这个事实,“从我这里只能给你开一个晚上的,够了吧?”秦天朗皱了皱眉,“一个晚上?”他只是想出去一个下午而已。

  王主任一听眨了眨眼,“一个晚上不够?你们要注重质量而不是数量!好了,快去吧。我给你派辆车,明天早上准时回来。”然后把他推出了门。

  秦天朗站在门口拿着手里的请假条,疑惑不解,“什么质量数量的?”

  秦天朗开着王主任给他派的车,让纪涵坐在副驾驶上。他们这里离市区很远,路也不好走,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秦天朗问纪涵:“去哪里?”纪涵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色,他昨天坐了一个晚上的车,今天上午才到了这里,他不希望这短短的时光就在路上耽误了。

  “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有点累。”

  秦天朗看出了纪涵的疲态,但是他也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的,他平常都不怎么出门。所以他决定打电话问问那些队友,打给谁呢?想到王主任奇怪的眼神,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打给了老刘。

  所以结局就变成:

  秦天朗:“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旅馆之类的地方?”

  老刘的超大嗓门:“什么?!旅馆?”一干战士全部都围了上来。

  秦天朗:“对,你知不知道?”

  老刘:“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第二天秦天朗回来的时候,流言早就传开了,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特别的暧昧。甚至有人拍着他问嫂子什么时候再来,他居然没有否认,“下个月还会来的。”

  从此秦大队长的单身之路就到头了。

  秦天朗在老刘和众人语无伦次的指导下,终于开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县城,随便找了一个简陋的小旅馆。

  而且似乎因为最近在举行花展的原因,外来人很多,他们连问了几家,居然只有这一家剩下一个单人间。秦天朗本来以为纪涵一定会嫌弃,但是纪涵却很自然地接了房卡走了进去。单人间更是小得夸张,一进门就是床,留下一个一人过的过道,然后就是浴室。

  为了给秦天朗腾出位置,纪涵脱了鞋坐到了床上。

  “你要不要洗澡?”

  “好。”秦天朗训练了之后还没有洗过,现在一身的臭汗,挺难受的。他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身躯,然后走进了浴室。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而是浴室实在是小得连衣服脱不了。

  走出来的时候,纪涵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秦天朗用浴巾擦着头,也坐到了床边上,“你要不要洗?”纪涵嫌恶地看一眼那浴室,摇了摇头。秦天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着他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纪涵突然把电视关上,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秦天朗,你要不要跟我做?”纪涵甚至没有看他,没有听到回应,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习惯,可以关上灯。”

  秦天朗听到他用冷漠的语气问他要不要做,又近乎绝情的说关灯这种话,不知道为了什么心里有点隐隐的难受。

  纪涵自己把皮带解了下来,然后又脱下了西裤。秦天朗看了一眼,这个人连里裤袜子都是白的。纪涵又面无表情地自己把里裤脱了下来,然后跪坐起来关灯。整个房间马上陷入了黑暗。

  纪涵去吻秦天朗,然后去扒他的裤子,动作很急。秦天朗只能拍着纪涵的背安抚着他,纪涵将手顺着里裤伸了进去,指尖运动起来。秦天朗并没有因此就出来,尽管他确实很快乐。纪涵有些着急,甚至想用嘴,被秦天朗阻止了,他不能想象纪涵这样的人去做那样的事。

  秦天朗让纪涵背了过去,在他的大腿间磨蹭,纪涵也配合地夹紧了双腿。秦天朗仍然没有出来的意思。纪涵实在忍不住了,“你进来。”秦天朗没有动作,纪涵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他的口里还是一如之前的冷漠,“你就把我当成女人,把那地当成女人。”

  在他身上的秦天朗身体更加僵硬,纪涵继续道:“你别怕脏,我洗过了。”他说到这里泪水就流了下来,只是从声音听不出来半点。

  秦天朗却从他身上起来了,纪涵觉得自己都要绝望了,他闭上了眼睛。灯突然开了,纪涵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怕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怕看到秦天朗嫌恶的眼神。

  秦天朗却把被子披到他的身上,用手给他抹着眼泪。

  他睁开眼,冷冷道:“你干什么?”

  秦天朗说:“别感冒了。”纪涵觉得就像是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想生气又不知从何生起。

  过了好一会儿,纪涵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秦天朗没有动。纪涵把他的衣服裤子丢到他身上,“走啊,你不用勉强了。”

  秦天朗接过了他丢过来的衣物,却没有穿,也没有动。

  纪涵彻底爆发了,“秦天朗,你看见了,我就是这么贱这么浪,求着你上我。你tmd要是再不走,我就死缠你到底了!”

  “那你就死缠到底!”秦天朗突然说。

  “你……”

  “我不想和关了灯做,我想看着你。”秦天朗定定地看着纪涵,“我没有把你当女人。”

  纪涵惊异地看着他。秦天朗过去抱住了纪涵,“你已经招惹了我,就必须负责任。”

  他们在这个窄小简陋的旅馆房间里疯狂地接吻,秦天朗用最粗□脆的方式进入了纪涵,而且要求他一定要面对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秦天朗本来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却被纪涵拒绝,他一定要和秦天朗一起回去。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面,纪涵不想浪费和秦天朗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只有一秒钟。

  当然他不会这么跟秦天朗说。

  把秦天朗送到门口,纪涵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假?”

  秦天朗回答:“大概要过年的时候。”

  纪涵低声说:“那我下个月再来。”

  “嗯。”

  纪涵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能退伍?”问完他就后悔了,这是秦天朗的职业是他的工作,他不应该干预的。秦天朗却很认真的回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尽快的。”

  纪涵忙道:“你不用……”

  秦天朗打断了他,“其实我早就想回家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纪涵问:“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秦天朗看着他,“开一家猪肉店。”

  纪涵:“……”

  秦天朗自言自语,“就叫天涵猪肉怎么样?”

  纪涵:“我觉得它大概不需要这么文雅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再坑害大家,一清的文会先存稿,大概4月1日发,名字想好了《豪门世家之入局》,希望大家看见了支持一下~咳,也可以收我的专栏到时候就可以看见了,期待与各位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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