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能承受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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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我妈说我们是“狗拴鸡子”他那只恶狗总不放过我这只小鸡,她觉得我的找个属龙的护着我降住他,显然同我一样属鸡的刘炎林只能被她考虑考虑了,那只狗直到老了死了都会拿住我们这两只小鸡。

  “萧萧啊,你给叔叔讲讲那个学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自学考试的学费。

  我闻着他满嘴的酒气,其实实在不愿意跟他聊下去的,我对朱广云已经完全死了心!我们这一辈子就没有父女缘!

  “就是自学,我本来就已经在考了,现在学校正好办了这样的学习班,我肯定学得更好啊,他就不愿意给我交学费。”

  “还学得更好呢!高中都上不下去!在哪都上不下去!”朱广云摸着凸出的啤酒肚打着嗝在一旁吵嚷。

  我瞪着他不愿意说话,要不是为了给他省钱,要不是看不下去他成天对着老师点头哈腰!我为什么念不下去!萧萧啊萧萧!你就错了!你就不该可怜这样的自私鬼!

  可惜,这番话我永远不打算说出口,我与他之间的梁子悬的三尺高,不是跳一下就能够下来的!

  林叔叔看我们又僵住了,一边骂朱广云回房间去,一边拉住我要继续谈。

  “我们去房间谈。”他歪歪倒倒的走进我小妈儿子的房里——他平时住校不怎么回来,这间房就是客房。

  他的房间与与我对门,林叔叔瞥了一眼,他也有些啤酒肚,比朱光云白些,但就这种“瞥”的动作也是一身正气的感觉。

  “你爸爸哦!真是不像话,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没有窗帘和柜子呢!”

  “呵呵。”我冷笑着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你是真想上学啊?”他又问了一句,坐在床边,撑着微胖的身子仰着头问我。

  我点头,“学历低了,谁都不要你。”

  “那如果叔叔给你去上,你能不能帮叔叔做一件事?”这句话他说的结结巴巴显然是想了很久的,他说着已经将手拉住了我。

  我反感他手心的腻汗,他想做什么?这里可是我家!转念又想,他应该是个好人,拉着我的手可能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没什么的吧。

  “你给我学费?”我轻轻扯开他的手,坐到临窗的沙发上化开这份尴尬。

  就在他刚想说的时候,门突然被冲开。

  朱广云气势汹汹的伸手,“把你爷爷的手机拿来!你自己手机呢!话费不要钱天天给你打?”一连好几个嗝。

  林叔叔倚在床边眯眼看着他,我想他也嫌他烦了的。我掏出手机,还来不及告诉刘炎林一声——别再打这个手机,会被我家人接到的。

  他一把攥过去,踉跄着走回去。林叔叔起身关上门又一次朝我靠近,扑鼻的酒气逼得我往后靠,他说,“我帮你交学费买手机,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这一天,我辞了职,离开了那个有哭有闹,却是我最希望的地方——刘炎林爱喝咖啡啊,我为爱的人做我喜欢的事,这难道不是希望么。

  可惜,事实总是残酷的。咖啡厅不是咖啡为主,而是一群看牌打麻将的人喝酒吃饭的地方。

  小伙子也走了,临走时,他在二楼的员工间折了一只纸飞机,我不想它被丢入垃圾桶,垫脚将它放在了柜子上头。

  赵儿留了qq号给我,她的笑其实很正,但我总觉得不舒服。她叫我加她,可我知道我不会加的。

  胖瘦师傅给我做了我最爱的溜肥肠为我送行,这一回我没有吃光光——实在多的腻的吃不下了。

  厨房和打扫阿姨都很舍不得我,尽管我一直在她们面前都是说谎的女骗子,可我想,在她们眼里我只是个孩子,这里只是我临时歇脚的地方。

  高总管一直埋头坐在柜台,一直到临走前我们都在吵架,因为我又再他收的香烟上写“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这是最后一次。但我很好奇以前我写的那些都去了哪,他会把“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这几个带圆珠笔味儿的字给抽进肚子吗?

  这一回他把笔抢了过去,还狠狠的瞪我,“谁准你拿我的笔!”

  这一回我不回嘴了,也许这样,我走的才不会难过。

  老板阿姨给我的工资多算了十元凑了个整数,且因为我身体虚,她做了些固元膏和一件线衫装在黑袋子里。

  我以为那个黑袋子是她忘了带走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是留给我的。我不住的说谢谢,我说以后店里忙了要叫我来帮忙。

  每一次我打工的地方都有各式各样的人情冷暖,每一次我都会对她们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可每每我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我都不愿意进去看,有些羞涩,我只能说出这两个词,我也想不清为什么。

  出了门,到隔壁的零食铺再买一次红枣酸奶,每次我大姨妈在,肚子疼只想喝这个。闲暇时候也总到隔壁来串串门。

  骑上车,再也不回头了,我想,我再也不回来这里了吧。

  “丫头,没事记得来和阿姨逛街。”阿姨在门口跟我挥手。

  我允诺过她的要陪她去掏便宜货,可总实现不了。我也没有回她,我知道这个承诺,我依然实现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薛楼,刘炎林给我电话——林叔叔送的一部新手机,我接受了,也意味着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告诉我他买了一只金毛,花的是旅游没取出来的钱。

  我有些恼,“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买了,现在的我们没有能力和时间去养它!”

  况且,我们能不能走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我知道,我来养,它跟安安长得很像。”

  安安,听到这个名字,我又一次站着凝住了。

  我不爱动物的,但他爱极了!

  他上高三时,在网上给我买了一只小金毛,尽管我知道网上买的不靠谱有风险。

  可等我看到他手里捧得笼子,那里面一只淡黄色的小东西,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地跟着我望时,我突然心软了,我觉得我的心一下子有了依靠。

  于是在他全力奋战高考时,我一点也不闲着,顶着被家里人骂的压力,我的空闲时间全在这只叫做安安的小公狗身上。

  我不再每天期待他的电话,我只有空闲下来等安安睡着才会想想他。

  对门住了一对情侣,他们养了只泰迪,他们总给我些养狗的经验之谈,还送了狗粮和小衣服给我们安安。

  我以为我会养大它,我以为哪一个睡懒觉的清晨它会来舔我告诉我该起床了;我以为哪一天我胖得不像样子了,它会牵着我去跑步减肥,去漫步夕阳,都是我以为罢了。

  才第三天,它生了病,不停的拉肚,我就不听的将它抱着不敢放手,上网百度了好多方法,喂药,喂什么药一个一个的试。

  可它还是虚弱的趴在那流鼻水,直到我不敢碰它。

  用布裹着它去楼下广场晒太阳,广场那么空那么大,它是这样的小,它不停的抖着身子跟着我跑起来,可能是预知,太阳把它的影子投射的那样悲伤!

  下晚,对门的情侣回来,我知道我爸不可能给我钱去给这样一只狗看病,我只能求他们,求他们先带我安安去诊所看看。

  天知道为什么薛楼没有宠物诊所!

  大哥哥骑着车,他的车篓子里是他家的泰迪,后面带着他女朋友抱着我的安安,我骑着车跟在旁边不停的问安安是不是没气了。

  那晚的风刺骨的冷!一进药水味儿和狗味儿交杂的宠物医院,我浑身打了个颤!

  “这家医院是我们家琪琪来过的,医生挺好的。”大哥哥说着,便把他家琪琪领过去玩起来。

  那一声戴着眼镜消瘦却精神,一点也没个医生样子,领着我们往一个屋子里走。

  “怎么回事啊?几个月大了?”

  我的牙打着颤,恩了半天才说清楚,“在网上买的,人家说了有三个月了。”

  他扒着安安处处看了看,“屁!顶多才一个多月!能在网上买呐!都是骗子!有没有常识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凶,凶的是那些人以生命做交易么?

  我以为他是个真正的医生一定会帮我治好安安的,没想到他一转脸就又冲着大姐姐凶,“你快离这狗远点!还有你男朋友有没有碰过它?两个人快去把手消消毒,你家琪琪回家好好观察,不能被它传染了。”

  大姐姐看她说的这样严重一只脚轻轻踏出了门外,我理解他们这样子的原因,只看着被医生摆弄却全然不知道为什么的安安,两眼无辜的直望着我的安安。

  我猜,它在说,救我。

  可惜的是,我无能为力。

  细小,狗瘟。我没能力战胜他们,因为没钱,没能力有钱。

  医生说就算治也没多大的几率能好,然后出门去跟他们谈笑风生,叫我自己留在那考虑。

  我没法去怪他的冷漠,是我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我就坐在那盯着安安看,他弱弱的喘息,微微的眨眼,它在对我说,救我,我不想死。

  它盯得我全身都发抖发冷,我突然意识到,就算再恶心,钱,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打刘炎林电话打了无数个没人接,因为他在上晚自习。

  我彻底绝望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哭了好久,这才尝到什么叫做无助!

  陡然的一刻,我好恨他给了我这样一个生命,这样一个责任!却要我一个人承受这份失去,这份挖心的痛!

  如果将来,这里躺着的是我们的孩子,刘炎林,我又该有多恨你!

  现在,你又老话重提了,又想用一个生命来代替安安么?对那种只能拥有短暂生命给你短暂快乐的东西,我再也不敢去爱了,因为将要承受的,是我承受不起的伤害!

  “我不要!我不养你自己养!”我狠狠的挂断电话,一个人静静的坐下打开空间相册,有一个相册专门为安安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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